我问你个问题，你有没有发现最近美国那边的装修队、餐馆后厨，好像突然空了不少？或者说，你有没有想过，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离开美国，到底需要花多少钱？

我本来没当回事，直到我看到美国《大西洋月刊》12月2号发的一篇文章，盯着那个数字看了半天。7500美元。这是美国国土安全部现在的“标价”。他们为了让非法移民自己走人，搞了个所谓的“自愿遣返”计划，算下来每送走一个人，纳税人就要掏出这个数。这还不是最离谱的，最离谱的是这笔钱大部分并没有进移民的口袋，而是烧在了广告费上。

事情是这样的。今年美国国土安全部弄了个叫“CBP Home”的手机应用程序。那个逻辑特别简单，简单到有点粗暴。只要你是非法移民，你自己下载这个App，申请离境，美国就送你一张单程机票，外加1000美元现金。听起来是不是还挺划算？

毕竟要是被移民与海关执法局抓进去，那是戴着手铐走，现在不仅能坐着飞机走，还能拿钱。官方管这个叫“回家计划”，发言人特里西娅·麦克劳克林甚至说这是创造了“顺畅高效的通道”。

为了推广这个App，他们拍了那种对比特别强烈的广告。一边是被执法人员按在地上、戴着手铐押上飞机的画面，配文告诉你“要是被抓到就是这下场”；另一边是画面一转，笑容满面的旅客带着孩子，手里拿着毛绒玩具，轻松登机。这意思很明显了，你是想体面地拿钱走，还是想被押着走？为了这套宣传，国土安全部砸了整整2亿美元。

我查了一下数据，这2亿美元花出去以后效果怎么样。过去的9个月里，只有大约3.5万人用了这个App离开美国。你拿这2亿美元的宣传费，加上机票钱和那1000美元的现金奖励，再除以这3.5万人，得出来的结果就是每个人成本高达7500美元。

这笔账怎么算都觉得不对劲。更让人觉得不对劲的是那个广告承包商。有媒体爆料说，接下这笔大单子的公司，刚好是国土安全部那个发言人麦克劳克林的丈夫经营的。而且，这么大的项目，连个正经的竞标流程都没有，直接就给过去了。

有些参议员看不下去了，写信给监察长要求调查，信里话说得很重，质疑这是在滥用紧急权力，把纳税人的钱往自己人兜里揣。可你猜怎么着？这事儿吵归吵，那些广告照样在社交媒体上刷屏，照样在西班牙语的足球比赛转播里插播。

我就纳闷，这钱花得真的值吗？官方给的数据是，特朗普第二任期开始以来，已经有160万移民“自愿离开美国”。他们把这个当成巨大的政绩到处说。但是你仔细琢磨一下这中间的温差。160万人走了，只有3.5万人用了那个能领钱的App。

这说明什么？说明剩下的156.5万人，根本就没拿到那张免费机票，也没拿到那1000美元。他们是自己掏腰包走的。

为什么？因为怕。美国移民与海关执法局那边定了逮捕配额，在大街上搞那种高强度的执法形象宣传。我看了一下数据，如果由执法人员去逮捕、拘留然后再遣返，一个人的成本要超过1.7万美元。相比之下，把人吓跑确实省钱。

现在的策略很明显，就是通过制造一种高压的氛围，让人们觉得待不下去，只能自己走。那个App，只不过是这场大戏里一个用来粉饰门面的道具，顺便让某些关系户赚点广告费。

但这事儿还没完。人走了，坑谁来填？

美国人口普查局的数据显示，从今年1月到7月，美国的外国出生人口减少了220万。这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字。

移民研究中心的研究员史蒂文·卡马罗塔分析说，这很大程度上就是强制驱逐措施造成的。后果是什么？后果是建筑工地上找不到搬砖的，酒店里找不到打扫卫生的。这些行业以前大量依赖没有工作许可的移民，现在人一下子空了。

我在想，当那160万人真的离开了，美国本地的物价会变成什么样。房子谁来盖？盘子谁来刷？这些成本最终还是会转嫁到每一个普通消费者的头上。

你现在看到的可能只是新闻里的一串数字，或者是某个承包商赚得盆满钵满的传闻，但过不了多久，这可能就是你去餐厅吃饭时账单上多出来的那个百分比。

那个花了2亿美元的广告还在播，画面里的移民拿着毛绒玩具笑得很开心。但我看到的真实情况是，绝大多数人是在恐慌中匆忙打包行李，默默地消失在夜色里，连那张承诺的免费机票都没来得及领。

至于那个赚了广告费的发言人丈夫，估计正看着账户余额笑得比广告里的演员还开心。我就想问一句，这所谓的“高效通道”，到底通向的是谁的家？